忆在安一中读书的岁月(3)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门前一棵槐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口哨风波
     人们都说眼见为实。其实，眼见未必为实，眼见的未必是真正的实。五十年前，我读初中的时侯，发生了一场口哨风波，让英语老师汪亚琴经历了一件眼见未必为实的事情。
     那时我在安一中初一(五)班(也称为二连五排)读书，同座是刘曙栋同学。不知为什么事，我和刘曙栋同学搞翻了不说话，相互还在课桌中间划了一条“三、八 军事分界线，相互之间不得违规越线。有一次上英语课，英语汪亚琴老师在黑板上给我们板书英词单词，我心不在焉，想着昨晚看过的阿尔巴尼亚电影，便模仿着电影里人物把手放在口里吹口哨，平时我总是嫌自己接受能力差，太蠢，连口哨也吹不响，这次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糊里糊涂竟唿地一声吹响了，安静的教室一片哗然。我吓坏了，本能地迅速放下了手。估计，同学们在看汪亚琴老师板书，也不知道是谁吹的口哨。听见口哨响声，汪亚琴老师迅速转过身来环视教室，看是哪位同学吹的口哨。正巧我的同座曙栋同学手放在嘴角旁。汪亚琴老师见曙栋同学手还放在嘴角边，便怒气冲冲叫曙栋同学站起来，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上课吹口哨。
     汪亚琴老师是四川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大学生，平时性格高傲，岂容学生在她的课堂上吹口哨？曙栋同学尊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，他因为曾和我发生过口角，我们之间没有说话，不便当面说是我，只是矢口否认说:不是我吹的，是别个吹的。汪亚琴老师拿着教学鞭在讲台案桌上狠狠地敲着厉声说：“不是你是谁？那你说是谁吹的？我亲眼看见你把手放在嘴里！”当时，我吓坏了，心里呯呯直跳，不知道怎么办，想站起来承认却没有那份勇气。汪亚琴老师说曙栋同学不诚实，看见你吹还不承认。曙栋同学却说汪亚琴老师主观武断。我就呆呆地坐在哪，手足无措，六神无主。考虑到要继续上课，汪亚琴老师叫曙栋同学先坐下，下课后再找他算帐。下课后事情是怎么了结的，我也不知道。反正曙栋同学课堂上暂时替我背了这个“黑锅”，没有当面出卖我。事后出卖没出卖就不知道了。
     至于汪亚琴老师到底弄没弄清楚谁吹的口哨，她后来没追究，我也没敢说，也许她知道不说罢了，权且就当是个悬案吧。通过这件事至少说明了眼见为实这个老话靠不住，不能全信眼睛看到的东西，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正的实。后来我上课老实多了，尤其是汪亚琴老师的英语课，弄得不好的话连老案底子都会翻出来。不过，汪亚琴老师以后没再提过这件事。过了几天，学校要组织革命样板戏汇报演出，我们班选的是《沙家浜》片段，汪亚琴老师点名让我饰演刘副官，穿着军装扎着武装带，去训斥赵丰裕饰演的不光抢包袱还要抢人的刁小三。在学校汇报演出成功后，汪亚琴老师还在班上自豪地说:我点的几个人去演，不错吧！那样子不象高傲视世，还觉得有点亲切，也跟拿着教鞭在讲台厉声敲着案桌的形象不一样。至此，我感觉上英语课吹口哨的事可能算过去了，揪了很久的心算稍稍安了些。不过，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刘曙栋同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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